《谎之善》※全文总集※ (第2/155页)

薪水奉上。母亲欣喜地接过薪水袋，笑问：「你自己有没有多留一点？」

    「当然有，你以为我上了几天班？」少年晃了晃手中理应薄如竹枝的薪水袋，里头却因塞了无数白纸而显得外观饱满。

    走马灯骤然疯狂地掠过一幕幕场景，直到画面停留在一张病床上。

    「对不起，我的宝贝孩子……我恐怕没能活到你买到大房子为止。」病床上的母亲，面容其实并不算苍老，但随月流逝，贫穷的家庭终究酝酿并诱发出隐疾，加上家族病史的遗传，其实上至祖辈；下至孙辈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病痛。

    「这个年代要买到大房子实在是太难了。」青少年的脸孔已脱去稚气、转为青年。他紧握母亲双手，将叠起的四掌靠在自己的额上。

    「也对不起，没有生给你一副健康的身T……让你的工作路途……始终不是很顺利……」母亲的声音越来越残破而沙哑，像是台逞强运作的老旧录音机。

    「喂，闭嘴。早跟你说过这种像是遗言的P话别老是挂在嘴边。我帮你倒杯水，你专心休养，今天我整夜都会在你旁边。」青年面无表情地拂顺母亲脸前凌乱地发丝。「明天我请了假又刚好发薪，我开车载你去买几件新衣服。」

    「你自己多留一点……然後……好好地活着。」此时，母亲已是气若游丝，双瞳内象徵生命力的光采逐渐淡去。这一瞬，母子两人深刻地明白了一点——今晚将会是最後一次相处。

    「……」青年的脑海内刮起万丈思绪，但他终究从中抛出自己准备已久的谎言：「我答应你，我会好好活着。」

    忽然间，一只大脚猛地蹴在那名青年的脸上，「咣当！」一声巨响，宽镜应声碎裂。

    年轻男子神情冰冷地缓缓转身，一双无神的眼睛隔着薄水，直直盯着老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