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话、醉鬼 (第3/5页)

托着白花花的银子，倒不像是说笑的模样。于是掌柜便接过银子笑眯眯地去了，回头又给这两位上了几坛酒。

    梅凌雪从掌柜手里接回了醉汉的剑，这剑未出鞘就有股森然寒气，足见是一柄宝剑，却被这位仁兄三钱不值两钱地抵这几杯浑酒的钱……

    梅凌雪于是一面坐下，一面学着那些江湖人士打招呼，对那醉汉道，“这位兄台，在下姓梅，名凌雪，不知兄台高姓大名？”

    可醉汉却不理他，只顾自己喝酒，梅凌雪摇了摇头，叹道，“宝剑啊宝剑，幸好由我买下你，不如你从此就跟了我。”

    那醉汉两眼无神地望着他，吃吃笑起来，“你还没喝酒，怎么就醉了。”

    梅凌雪奇怪道，“我哪里醉了？”

    醉汉道，“你若没有醉，为什么和一把剑说话？剑听得懂吗？”

    梅凌雪温和甚至有几分腼腆地笑了笑，道，“剑不懂我，我却懂剑。”

    醉汉又笑了笑，举起酒碗来喝了一大口，末了才道，“你懂剑？好，既然你懂剑，宝剑配英雄，我看你……也是个少年英雄，这剑配你不错。”

    梅凌雪却摇了摇头，将剑放还到了桌上，道，“我买下它是为了完壁归赵，不是为了夺人之美。”

    醉汉不语，单手抄起酒坛倒酒，他动作不甚灵便，倒了一碗却有小半碗洒了出来。

    梅凌雪望着，有些欲言又止，醉汉抬起右胳膊来，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在他面前举了举，又放下，道，“你……看到我这只手了，便是连双筷子都提不起来，手既然废了，剑也没有用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那醉汉竟忽然站了起来，丢下梅凌雪和那剑，径自要走了。

    这下倒是有些出乎梅凌雪的意料，他正犹豫究竟该追还是不追，身边却有个人先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