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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〇一五年冬

    让洪婉彻底崩溃、感到无望，是在她高一下学期的某天。她还记得那天非常冷，气象局说有寒流来袭，气温骤降至十度。

    那天她心情挺不错的，mama说家里的鲜N和无糖优酪r没了，要去超市买，问洪婉要不要一起去买？洪婉点头答应。

    一路上，mama开始和她分享她年轻时的种种。

    人的心有时很矛盾。有的时候你对某个人戒备，但是当你与他独处时，你会在聊天、或是互相扶持的对话里卸下防备，慢慢敞开心x，甚至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把哪个秘密告诉他？

    「妈，其实我很想Si。」

    洪婉不会忘记自己那天有多麽後悔，後悔把这件事情向自己的母亲坦白。

    後来她的母亲告诉她的父亲，再告诉她的哥哥，然後在某一次的争执中，脱口而出那一句：

    「既然你这麽想Si，那就去Si啊！」

    那天天气真的很冷。

    洪晏在某个周末下午，拿着一张成绩单到主卧房。

    洪婉当时还在睡觉，因为是周末，所以她打算睡到自然醒。

    但mama却突然「砰」一声冲进来，把成绩单甩在她脸上，扯下棉被，抓着洪婉的头发要她起床。

    像疯子一样。

    「这什麽成绩？」mama大吼。

    洪婉不用看也明白，那次段考她只有一科国文及格，其余都是红字，数学与其他自然科目更是在补考成绩边缘。

    「我真的很努力了。」

    「努力？这也叫努力？」mama提高音量，「读书很难吗？回家什麽都帮你弄得好好的，你想g嘛就g嘛，不过叫你念个书，有这麽困难吗？」

    「我有念书。」她一字一句说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