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京回忆录（完） (第4/4页)

幕，平安京的上层经过好几年的明争暗斗才铸就如今稳固的局面，可谓一起由艳色打响的政治变革，他也算个传奇人物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如果您感兴趣的话，我这儿有一样他曾留下来的东西，是御影家的一位仆人高价卖给我的，无足轻重，送给你便罢了，只望您能在天皇面前多美言我几句......”

    见他沉默不语，那贵族打了个手势，不过多时，一位侍从捧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走了上来，小心翼翼地打开送到安倍晴明的面前。

    ——那是一块仓蓝色的布料，上面落着昂贵的金线，一小半还维持着花蕊的刺绣，像是被人从衣服上硬扯下来的一样，边缘散着根根丝线。

    他在木盒打开的那一刻便知道这确实是羽音诚的东西了，因为他在上面闻到了熟悉的木香味，就像羽音诚这个人一样，在他脑中久经不散。

    安倍晴明颤着手拿起那块布料，内心情绪翻涌不断，最终化为了闭眼时脸颊滚落的一滴泪。

    他紧紧握住手，指尖用力到泛白，松开时那片衣角却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蓝的羽毛，像是从鸟儿身上落下的一样，静静躺在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他又像一片羽毛那样轻了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回忆到这，已然年迈的阴阳师停下手，把毛笔放到砚台上，静静看向窗台。

    那儿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鸟，鸟喙发出悦耳的鸣声，正扭动着毛茸茸的脑袋好奇地看向他的桌面。安倍晴明在看清它毛色时神色一怔，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般向它伸出手，指尖快要碰到羽毛那一刻鸟儿却忽然飞走了，留下阳光中散乱的灰尘无序飞扬。

    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手，发出一声浓重的叹息，似释然似遗憾。

    他终究是自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