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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真相 (第1/2页)

    38

    我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和资源,像一张逐渐收拢的网,终于在谢知聿怀孕七个月左右的时候,将谢父这些年所有的肮脏交易、违规cao作、利益输送的证据,牢牢攥在了手里。

    证据确凿,足以让他身败名裂,锒铛入狱。

    我要让他下台。

    谢氏这块肥rou,我并不想吞并,那会脏了我的手。我的初衷,是找一个……谢知聿能控制的人,坐上那个位置,即使我们离婚,至少在经济上、生活上,不再受制于人,拥有一点安身立命的资本。

    可我翻遍了谢家所有可能的人选,悲哀地发现,根本没有这一号人。要么是和他父亲一样贪婪冷酷,要么是庸碌无能,要么……早已被他父亲排挤边缘化。谢家这个泥潭,早已烂到了根子里,找不到一片干净的叶子。

    从他怀六月左右开始,或许是出于对之前冷漠的补偿,或许是那“陪他到生产”的承诺在驱使,我几乎每天都会回别墅。主卧搬出来给他睡,并且不再仅仅是信息素针剂,而是亲自给予他温和的、持续的信息素抚慰,试图缓解他孕晚期的种种不适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在我的信息素支撑下,似乎稳定了一些,至少没有再进医院。但我的心却悬着,我不知道他的情绪如何。那诊断书上的“重度产前抑郁”和“焦虑”像幽灵一样盘踞在我心头。

    它们是否还在暗处啃噬着他?

    他偶尔,还是会挂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

    前两天,我给他带回去一份据说很难订的甜品。他靠在沙发上,挖了一小勺,慢悠悠地送进嘴里,然后挑眉看我,唇角扯出那抹熟悉的、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,语气轻飘:

    “啧,林总这是……突然良心发现了?还是觉得亏欠,开始学着讨好人了?”

    他试图用这种调侃来掩盖一切,仿佛我们之间那些伤害从未发生。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,那双桃花眼深处,依旧是一片我无法触及的、沉寂的荒原。

    大多数时间,他是沉默的。安静地吃饭,安静地接受我的信息素安抚,安静地看着窗外,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、美丽的琉璃娃娃。

    上周开始,我每天会陪在他床边,直到他睡着再离开。看着他闭眼后微微颤动的睫毛,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,我一度产生了一种错觉,以为他的情绪正在慢慢平复,那可怕的抑郁阴云或许正在散去。

    然而,这脆弱的平静,在今晨被彻底打破。

    我是被一阵剧烈的摔打声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惊醒的。心脏猛地一跳,几乎是瞬间从次卧的床上弹起,冲向了仅一墙之隔的主卧。

    推开门的瞬间,我愣住了。

    房间里一片狼藉。床头柜上的台灯摔在地上,玻璃碎片四溅,水杯、书本、一些琐碎的小物件散落得到处都是。谢知聿穿着单薄的睡衣,站在这一片混乱中央,头发凌乱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
    他没有嘶吼,没有咒骂,只是无声地哭泣着。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断从他苍白的脸颊滑落,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、绝望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。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,像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。

    “谢知聿……”我心头一紧,下意识地上前,想抱住他,想安抚他。

    可我刚刚靠近,甚至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,他就猛地抬起头,看向我。

    那眼神,空洞,冰冷,还带着排斥。

    他用一种不包含任何情绪,只是陈述事实的、干涩到极点的声音,对我说:

    “滚。”

    只有一个字。

    却像一把冰锥,瞬间刺穿了我所有试图靠近的意图。

    我不想再刺激他。我知道,抑郁症发作时,那种情绪不受控制的痛苦。我僵在原地,看着他布满泪痕却写满拒绝的脸,最终,只能艰难地后退一步,涩声道:

    “……好,我走。”

    我替他轻轻带上门,将那一片狼藉和他无声的崩溃,关在了门后。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我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勉强压下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和无力感。

    清晨,我带着一身的疲惫和混乱的心绪,坐进了驾驶座。我需要去公司,需要处理那些关于谢父的证据,需要为接下来的风暴做准备。

    发动引擎,车子缓缓驶出车库。

    不对劲。

    踩下刹车时,脚感异常松软,车速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!

    我的心猛地沉到谷底!

    刹车失灵了?!

    是意外?还是……

    谢渊!

    是他做的?!他已经察觉到了我在调查他,要对我下手了?!

    大脑在瞬间闪过无数念头,但求生的本能让我保持了最后一丝冷静。我死死握住方向盘,试图控制住失控的车辆,避开清晨稀疏的行人和车辆。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,世界在我眼前高速旋转、扭曲……

    车头最终撞上了什么,巨大的冲击力袭来,我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,眼前便是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
    意识像是在深海中挣扎着上浮,沉重,缓慢。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率先钻入鼻腔,紧接着是全身散架般的剧痛。

    我费力地、一点点地睁开了眼睛。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,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医院病房纯白的天花板。

    我艰难地转动脖颈,视线投向病床边。

    那里坐着的,不是我的助理,不是医生,也不是任何我预料中的人。

    而是——

    谢母。

    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,坐姿端庄,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精致的、带着算计的笑容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、难以解读的沉静。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,眼神深邃,仿佛已经这样看了很久。

    我的心脏,在看清她的瞬间,骤然漏跳了一拍。

    39

    意识像沉在粘稠的黑暗里,每一次挣扎上浮都耗尽全力。第一次睁开眼,只有一片模糊的白光和刺鼻的消毒水味,随即又陷入昏沉。断断续续地醒来,又睡去,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
    直到第三次,或者说第四次真正清醒,我才勉强能聚焦视线,感受到全身如同被拆散重组般的剧痛。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,只能转动眼球,看着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。

    护士告诉我,我昏迷了大约一周。

    助理前来,我得知父母还在国外,消息被封锁得很好,他们尚不知情。我艰难地示意要手机,屏幕解锁后,我翻遍了各大新闻门户和财经头条——风平浪静。没有林氏掌门人遭遇车祸的任何一个字。

    谁有这么大的能量,在谢父可能对我下手的同时,还能将消息捂得如此严实?答案几乎呼之欲出。

    谢母几乎每天都来。她总是静静地坐在那张椅子上,穿着素雅的旗袍,不像探病,更像一种无声的守望。今天,她看着我能微微动弹的手指,轻声说:

    “知聿知道你出事了。”她顿了顿,“他很自责。”

    我的心猛地一缩。自责?他难道将那天清晨赶我走,视作了我遭遇不测的导火索?

    那该死的抑郁症,连他的愧疚都要扭曲。

    又熬过了一天,当我能发出嘶哑不成调的声音时,我用尽力气问出的第一句是:“他……怎么样?”声音破碎,却满是焦急。

    谢母看着我,眼神复杂:“暂时稳定。”

    我喘息着,积攒着微薄的气力,问出了第二个,也是盘旋已久的问题:“您……到底,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我不信她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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