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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那儿,翻着荣王描红的《三字经》。这是让荣王回去做的功课,厚厚一沓其实没写太多。 “青鸳公主什么时候接回来?”谢危问道。 肖铎知道四下无人,才说:“后日我带人去檀悉寺。” “那么大后日就要开始准备。”谢危翻到“三纲者,君臣义”,不由笑了笑,“有一件事情,要跟你确认一番。” “先生请说。” “未知肖掌印,有没有弑君的勇气。” 2 36 肖铎愣了一下。 居然也就只愣了一下。 谢危并未要他立刻回答,只将荣王的描红翻完,用镇纸压住,施施然出门去。肖铎抱手站在门边,看着他离开的方向,想了好一时。 为了鸳儿行谋逆之事,当然不划算。放在以前,肖铎甚至不可能思考可行性,但今时不同往日,这话是谢危说出来的,因此后头必然跟着完备的计划。 而且,从通州回来这一趟,当了掌印,接触的东西多了,肖铎隐约也想明白了。 对于文臣而言,效忠皇权、效忠皇帝,也许是个很好的选择,只要他们不出岔子,也没有做出什么让皇帝都忌惮的丰功伟业,多半能够按部就班的到了年纪告老还乡,领完丰厚的俸禄银子,再领一笔告老的恩赏。 对于武将而言,也大差不差。没有死掉,没有延误军机,也不像燕家一样深受底层将士爱戴,熬够了年限,说不定运气够好,还能封个不世袭的爵位。 至于昭定司,就很不一样了。 他们这群人,多半要为了皇帝“死而后已”。元贞皇帝已经开始要自己给荣王铺路,将来荣王登基时,不会有能够把控朝政的大员,内阁各派系间也会维持互相猜忌的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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