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簪沉(中) (第17/24页)
。 “你以为我会拿鞭子打你么?” 我低目摇了摇头,他的语气淡泊而感伤: “阿音,你还是不信我。” 他说什么都好,说我任性、鲁莽、蛮横、失礼,可就是不能说我不信他,我羞愧欲死,他却贴着我鬓边轻轻道: “是我不好,我今后再不这样说话了。” 他又说: “这些年在朔北想必艰难,我不该让你再受惊吓的。” 我双目涓涓缕缕地淌下泪来:“殿下,我不是自私,我不是惜命,我愿意与你……我愿意的……可你不应当……” 他却很是珍重地挽住我的手说:“你应当惜命。” 不久后,云韶为我请旨脱籍的奏章得到了答复,圣上终于没有允准。就当我余生尚不分明的当口儿,为我切脉的医女却告诉我说:我可能有孕了。 晌午才看的脉,午后,幽王妃的云履便蹑上了我门前的青石阶。 云韶的王妃柳氏是个温蔼端穆的女子,她是五姓七望的河东柳氏女,论起来我与她还是远亲,她年纪几乎与我母亲相近,依辈分我却是她的表姑。她似乎很同情我的身世,握着我的手戚戚感伤了许久,问我将来的打算。 我说王妃何须这般客气,论不论亲,您依然是三十三重天上金尊玉贵的王妃,我依然是九十九层地下卑贱如泥的女奴,我的身份自然没有资格做幽王子嗣的生母,是以我腹中的孩儿若想存活,全然仰赖王妃的庇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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